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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09
關鍵字：老年農民福利津貼暫行條例、福利津貼、經濟安全
王順民
中國文化大學社會福利研究所教授
中華民國晴天社會福利協會理事長
晴天電子發票愛心碼9595995
報載立法院於日昨初審通過行政院版本的「老年農民福利津貼暫行條例」修正草案，規劃將領取老農津貼的加保資格擬予提高至15年，不過，最後因為朝野的意見分歧，因此，全案必須在下一個立法會期才會進一步處理。
誠然，按照「老年農民福利津貼暫行條例」的現行規定，只要是加保農民健康保險的年資達6個月、年滿65歲者便可申領7千元的老農津貼給付，換句話說，倘若是出現64歲時才購買農地並且同時加入農保的話，那麼，不到1年的投保年資在隔年生日之後也能終身領取所謂的老農津貼，如此一來，一方面造成老農津貼的財政缺口不斷擴大、惡化；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該種『假農民』以坐享福利的道德危險行徑而引發外界的諸多質疑，就此而言，相與關聯的議題思索還是需要進一步探究，比如說：究竟『假農民』之說，係屬於適法性或正當性的概念範疇，畢竟，來自於法源根據的老農津貼請領，乃是建基在資格確認以及身分取得的運作基礎上，因此，正本溯源的解套對策，自然還是要回到當初何以要啟動該項權利、義務不對等的福利津貼措施？也就是說，不應該過度將領請老農津貼者，復加『假農民』的道德譴責，畢竟，沒有存在不符合消極要件但卻又可以領取老農津貼的『假農民』，相反地，有無進一步從老農津貼發給一事上以探究擺盪在真農、富農、窮農、自耕農、租借農、老農、少農等等連續性關係的諸多迷思，亦即，老農津貼的發給是要解決什麼背景屬性的農民人口族群？要解決什麼問題需求的生活難題？可以解決到何等程度的經濟安全？以及津貼發放之餘，又會衍生出什麼樣的棘手問題？
連帶地，以暫行之名而行制度性保障之實，多少有淪為政策性福利之嫌，以此觀之，朝野政黨、農保身份者以及社會大眾皆是發放老農津貼整體共犯結構裡的其中一個環節，至於，其所造成財政懸崖的共難結局，自然也是一項預料之中的發展後果，對此，已經暫行實施19年之久的老農津貼措施，又是否傳達出從社會福利、經濟安全到所得替代的真正意含，亦即，要如何奠基在從自助、互助、扶助到他助的運作基制上，以共同思謀一套含括國民年金、職業年金與商業年金之「社會保險制度」；急難救助與災害救助之「社會救助制度」；老農津貼之「福利津貼制度」等等多層次的保障體系，能否建置完備和穩健運行？相反地，當妳、我都想方設法地取得農民身份和請領資格，這多少也突顯了在經濟誘因結構底下，除了再一次引導出人性的不堪外，更是直指出來在民粹的氛圍裡，老農津貼的改革或廢除，不僅是難如上晴天，更會因為選舉競爭的加惡效應，而導致更多難以收拾的財政後果！
准此，破解老農津貼的迷思與弔詭，還是要回到公民社會的論述場域，一方面，要求朝野政黨必須針對老農津貼的實施及其相關的變革，以提出從財源、財稅到財政的配套措施和排擠效應，而非只是限縮在從6個月到15年不等投保期限的競價籌碼；另一方面，則是要讓所得替代水準的經濟安全機制，得以能夠回歸到社會安全的整體架構上，藉此思考其它可能的選項出路，比如從老農津貼到農民保險到職業年金，各自保障基礎的整體檢討？比如採取排新不排舊的資格緊縮，藉以渡過階段性的轉變？比如採取累退金額的津貼給付和落日條款，從而逐年降低老農津貼的預算規模？又比如縮減津貼的預算規模之餘，是否同步規劃其它福利內含的方案項目？最後，發放老年農民福利津貼而來的基本提問會是：該項的行政作為，究竟是一種兼具指導原則的福利政策？還是一項以勝選為要的政策性福利？